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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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淋雨之後,尹凱澤真的生病了。

房間裏,家庭醫生正在幫他看病,而這時尹凱澤迷迷糊糊的,只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,還有一雙冰涼的小手在他的額上幫他擦拭汗水。

「醫生,凱澤怎麽樣了?」尹母擔心地問。

家庭醫生收拾東西,「放心吧,我待會會開退燒藥給他,等他退燒了就沒事了。」尹母這才放心一些。

「說了不用擔心,不過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而已。」尹父對尹母這麽緊張有些不滿,孩子都那麽大了,難道還不會照顧自己的身體嗎?

尹母放心之後,沒在管尹父說了什麽,直接看向曾沛凝,「沛凝,你好好照顧凱澤,等他醒了趕緊讓他吃點東西再吃藥。」

曾沛凝連忙點頭,還好他們沒有責備她,因為他是跟著她去采茶才會生病的。

尹父、尹母都出去了,房間裏只留下他們兩個人。

曾沛凝坐在床頭,用冰涼的毛巾敷著尹凱澤的額頭,他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好?不會像她之前一樣,一燒就燒個三四天吧?她以前身體很虛弱,但現在可不一樣了,她的身體比他的還要健康。

曾沛凝低頭看著尹凱澤俊俏的臉龐,原本看起來那麽硬朗,現在卻變得像個無助的小孩,他要是知道自己變得那麽虛弱,又會對她生氣,要她承認他的強壯了。

曾沛凝把小手放在他的臉頰上,輕輕地碰觸著他,如果他平時也這麽柔弱就好了,那她就敢大方地承認自己喜歡他,然而他高傲的態度卻讓她卻步。

「你對我到底有沒有感情呢?」曾沛凝有些悲傷地說。

尹凱澤感覺到曾沛凝的手在他臉上,覺得有些不舒服,便伸出手抓住她的手。

曾沛凝嚇了一大跳,急忙想抽開,但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力量,就是不肯放開手,曾沛凝只能無奈地讓他一直抓著。

不知不覺中,她已經靠在床頭睡著了。

尹凱澤醒了過來,看到在自己身邊的人是曾沛凝,他有些高興,而且兩人的手還緊緊地相握著,這是他始料未及的。

他的身體還很虛弱,特別是在沒有吃飯的情況下,但現在曾沛凝睡著了,她平時睡眠時間那麽少,他也不想吵醒她。

或許是感覺到了尹凱澤的眼神,沒一會,曾沛凝就醒過來了。

她看到睜著眼睛的尹凱澤時有些楞住了,他什麽時候醒的?她看向兩人還緊握著的手,他會不會認為是她去握他的手?

隨後她紅著臉問:「你醒了?我去幫你端吃的來。」

曾沛凝急忙退出房間,尹凱澤看著她的背影笑了,這樣就害羞了嗎?

尹凱澤從床上坐起,靠在床頭,他的頭還是很痛,就連燒也還沒完全退,他覺得自己今天真夠窩囊的,明明早上還擔心曾沛凝會感冒,下午卻換成他感冒發燒了。

曾沛凝很快就把粥端上來了,「這是媽煮了幾個小時的瘦肉粥,你看看吃得下嗎?」她放到床邊的床頭櫃。

尹凱澤看了瘦肉粥一眼,卻沒有擡手去端。

「怎麽,不喜歡?」一般的病人不是都只能喝粥嗎?

「我那麽虛弱,你是要我自己吃嗎?」尹凱澤因為感冒,所以聲音有些沙啞,不過這反而增添了他的可憐度,他不想自己動手吃,他也想試試有妻子伺候的感覺。

「而且我一點力氣都沒有。」尹凱澤還故意裝作擡不起手。

曾沛凝才不相信,他剛剛明明就很用力地握著她的手,而且他還自己坐起來了,不過現在他是病人、是老大,也只能好好地伺候著。

曾沛凝端起還熱著的粥,把調羹放到嘴邊吹了兩下後,伸到他的面前,示意他開口吃。

尹凱澤覺得她像是在餵小孩,不過感覺還不錯,他張口把她吹涼的粥喝進嘴裏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緣故,本來沒什麽食欲的他,居然覺得這粥非常好吃。

「今早還嘴硬地說要跟我去茶園,這下可好了,生病了吧。」曾沛凝帶著一絲諷刺地說,但語氣卻飽含關心。

「誰知道今天早上會下雨。」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身體那麽弱不禁風,「不過就算我好了,也還是會去茶園的。」

曾沛凝挑眉,「你想通了,要回來幫忙了?」

尹凱澤蒼白的臉露出一抹笑容,「你那麽希望我回來?」

曾沛凝臉一紅,她說的是工作,他是不是想歪了,「我指的是工作,不是其他的。」

尹凱澤無辜地笑著,「我是說工作啊,你想到什麽地方去了?」

曾沛凝楞住了,臉頰爆紅而不知所措,「我……」

尹凱澤覺得逗她很好玩,但他現在身體虛弱,總是有些力不從心,等他好了,一定要讓她承認過去那五年裏,她是很想他的。

「你再不餵我的話,我會餓死的。」尹凱澤再次沙噴地說。

曾沛凝不滿地瞪著他,他怎麽開始逗弄她了?

吃完粥之後,曾沛凝便讓尹凱澤把醫生開的藥吃了,等一切都處理妥當了,她才放心。曾沛凝想回書房處理今天的工作,尹凱澤卻在她站起來時拉住她的裙子,「別走,陪我吧。」

尹凱澤不懂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向她提出這樣的要求,但他的心告訴自己,他想要她陪伴著,而且她已經夠累了,難道她想變得像熊貓那樣有黑眼圈嗎?

曾沛凝紅著臉瞪大眼睛看他,陪他休息?這樣不太好吧,「可是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。」

尹凱澤很不高興,「等我好了,我幫你一起處理,現在你就陪我這個病人睡覺。」

睡覺?曾沛凝臉紅得不知所措,他說話可以不要這麽直接嗎?

「你想讓我這個病人等那麽久?」他可是病人。

曾沛凝還想要拒絕,話都到嘴邊了,卻還是沒有說出口,「嗯,你先睡,我把東西拿去廚房再回來。」

尹凱澤聽話地躺下,滿心喜悅地等著曾沛凝回房。

曾沛凝之後真的回房了,卻不敢當著他的面躺在他的身邊。

「快點,我是你丈夫,難道你連我的話都不聽?」尹凱澤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。曾沛凝緩慢地爬上床,在她原來躺的位置躺下來看著他,他也正看著她。

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醒著的時候躺在他身邊,雖然之前他們也同床過,她卻是在深夜才回房的,他根本就不知道。

「沛凝,我好像讓你太累了,對吧?」尹凱澤愧疚地說。

她沒回答,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,因為這是她心甘情願的。

「你已經把我家的茶園管理得很好了,你可以放松一些,我家的茶葉不用像知名品牌一樣,非得出口不可,我只是希望你幫爸爸管理而已,所以你可以不用那麽累。」

曾沛凝知道過去她一直不曾放松,就算現在聽到他這麽說,她也還是沒有那樣的打算。茶園是尹家祖傳下來的產業,如果做不好就會衰敗,她不敢隨便作決定,所以她對他的話也只是聽聽而已。

「你把我帶回家,讓我幫你照顧這裏的一切,我知道我該做些什麽,在你沒有接手之前,我還是會按照我的方式去做。」

尹凱澤還是不希望曾沛凝那麽累,他想開口勸她,但她卻制止了,「你好好休息吧,病明天就會好了。」她說完閉上了眼睛。

他拿她沒轍,只能隨她,不過他還是不顧自己生病,硬是把她拉入自己懷中,抱住她溫暖的身軀。

曾沛凝驚訝地擡頭看著他,雖然她不怕病毒,但他的行為還是嚇到她了,兩人在床上抱在一起好像不太好,「你做什麽?」

「抱你啊,我覺得這樣我才會舒服一些。」尹凱澤狡猾地說。

「但是……」兩人靠得很近,她覺得不是很舒服,而且她感到全身都開始發燙,該不會已經被他傳染了吧?

尹凱澤吻了吻她的額頭,「不準說話,乖乖睡覺,借我抱一下,我的病馬上就好了。」

曾沛凝覺得他說的話很好笑,她又不是藥,怎麽可能抱一下就會好。

她的小手從自己胸前放到了他的腰間,低頭靠在他的胸膛上。

她喜歡他,只是他喜歡她嗎?她想要開口問,卻又擔心這只是她的空想,他現在也只是在逗她,如果可以,她希望他能這樣一直逗下去,才能讓她感受到不一樣的他。

陽光透過窗簾灑了進來,尹凱澤緩緩地醒過來,看看自己的身旁,沒見到曾沛凝的身影,而且那個位置也變得冰涼了,這說明她早就起來了,而且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去茶園工作了。

這兩天發燒,只困住她一天,今天她又不見了,她的事業心怎麽那麽重呢?

尹凱澤從床上坐起身,昨天他的燒已經退了,這才讓他舒服一些,折騰了那麽久,終於不像剛生病的時候那麽虛弱了。

這時房門打開,尹凱澤急忙躺下,並期待進來的是曾沛凝。

曾沛凝一大早就做好早餐,但尹凱澤還沒有起來,她就到書房處理這兩天的工作。這兩天尹凱澤像是黏人的小孩一樣,一直拖著她,他不能下床,就拉著她不讓她下床,而且他都抱著她睡,這讓她感覺很幸福。

曾沛凝走進房間,看到尹凱澤還沒有起床,但現在已經九點了,他還要睡多久?而且他的病已經好很多了,她應該沒必要在這裏了。

「凱澤?」曾沛凝輕喚一聲,許久都沒有聽到應答,她就打算離開了。

「你就這樣走了?」在她即將離開房間時,尹凱澤從床上坐起身。

怎麽可以那麽無情,才喚了一聲就離開了,也不把他叫醒,他還奢望她來個早安吻呢。曾沛凝發現他已經坐起來了,才走回去,「你都醒了還裝睡?」

尹凱澤不高興地說:「我還以為你會叫醒我。」

「我叫了啊。」她剛剛明明就開口了,如果他是醒著的,肯定已經聽到了。

「那麽小聲,是要叫醒我嗎?」尹凱澤沒好氣地說。

「你現在還不是醒了。」曾沛凝在心裏發笑,她承認自己是故意的,但那也是因為她還不想叫醒他,想著想著,她轉身走出房間。

這讓尹凱澤很緊張,「你去哪?」

「拿早餐給你吃。」曾沛凝頭也不回地說。

尹凱澤笑了,對自己身邊有個懂得照顧自己的妻子感到高興。

曾沛凝把早餐端到他面前,見他已經恢覆精神了,看來應該不再需要她餵了吧,但他還是照樣耍賴,就是不肯自己動手吃。

「你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,你可以自己吃。」

尹凱澤卻對她笑了笑,「但我還是病人,你要照顧我這個病人。」

曾沛凝嚴肅地瞪著他,而他也毫不示弱地回瞪她,結果她還是敗下陣來。

吃過早飯之後,尹凱澤心裏有些愧疚,看到她憔悴的臉,總覺得是自己故意折磨她才變成這樣的,他問:「伺候我這個病人是不是很麻煩?」

曾沛凝沒有回答,只是靜靜地看著他,用沈默告訴他,其實不管麻不麻煩,她還是會照顧他。

尹凱澤不喜歡她嚴肅的樣子,自從他回來,好像就沒怎麽見她笑了,臉上也沒有五年前的笑容。

尹凱澤將她拉近自己,曾沛凝一臉不解地看著他,而他近在眼前的臉龐讓她有些害羞。尹凱澤用手搔了一下她的腰間,她驚愕地閃躲,又不解地看著他問:「你在做什麽?」

尹凱澤沒有看到預期之中的笑容,繼續用雙手搔她的腰間。

曾沛凝想要閃躲,卻因為被他抱在懷裏,要閃躲有點困難,很快就笑出了聲。

「別,我怕癢……」她笑著掙紮。

尹凱澤卻翻身把她壓在身下,讓她連逃的機會都沒有,他看到久違的笑容,這才滿足地說:「你的笑容那麽美,為什麽不多笑呢?」

曾沛凝這才想起自己剛剛笑了,她有多久沒有開心地笑了?繁重的工作早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,根本沒時間笑,而且她直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兩人的關系,在一切還沒有明朗之前,她真的不知道該對他抱持著什麽樣的態度。

曾沛凝的眼神裏藏著太多東西了,尹凱澤看不清,他覺得有些害怕,擔心她哪天會一聲不吭就離開這裏,那他又該怎麽辦?

「沛凝。」尹凱澤看著身下的女人,心頭一陣燥熱,她的笑容早就深植在他心裏,她的美麗也一樣,而他現在居然想采摘這朵美麗。

曾沛凝看著他,等他說出接下來的話。

尹凱澤並沒有說話,只是低頭準確無誤地對上她的唇瓣,深深地吻著她。

曾沛凝驚愕地看著他,他怎麽又吻她了?她都還搞不清楚上次的吻是怎麽回事,現在又來?

她試著掙紮,但他的吻很快就讓她屈服了,她的手不自覺地放在他的腰間,緊緊地抓住他的睡衣。

尹凱澤深情地吻著曾沛凝,開始有點不安分,不滿足於那麽中規中矩的親吻,他伸出舌尖輕輕地描繪著她的唇,讓她全身一顫,他興奮地加深兩人之間的吻,舌尖更撬開她的貝齒,進入她的小嘴裏,撩撥著她的小舌。

曾沛凝震驚得不知道該怎麽辦,這跟之前的吻不同,他現在的動作變得更加火熱了,

他的大掌也隨之開始行動,從她纖細的腰間向上移動,覆上她飽滿的渾圇。

「唔……」曾沛凝不自覺地呻吟一聲,他的動作像是帶著火一樣,開始燃燒著她。

他吸吮著她的香舌,嘴角含著笑意,繼續深吻著,大掌並不滿足於隔著衣物撫摸她,他把她的衣服向上推,露出被白色內衣包裹著的雙乳。

曾沛凝感覺到他的動作,震驚地用力推開他,急忙站起來整理衣服,他怎麽可以這樣,他都還沒有說過他對她有什麽感覺,就算他們是夫妻,也不該做出這樣的事。

尹凱澤看著她紅腫的雙唇、緋紅的臉色,覺得很好玩,不過看著她驚慌的樣子,他知道他嚇到她了,「沛凝,我……」

曾沛凝搖頭制止他的話,「不用說了,既然你病已經好了,那我就去茶園了。」說完就出去了。

這讓尹凱澤哭笑不得,她怎麽能就這樣離開,不該等他說些什麽嗎?

尹凱澤想起剛剛自己差點失控,嘴角上的笑意更濃烈了,他並不排斥讓她成為他真正的女人,而且他感覺到自己內心的變化了。

這一次回來並不是毫無收獲的,至少他知道自己開始舍不得離開這裏了。

曾沛凝又開始躲著尹凱澤了,她躲在茶園裏,把茶葉在簸箕上攤平,拿到院子裏的架子上曬。

雖然她做著這樣的動作,但是她的心很亂,亂得剪不斷那一團麻。

她一直想不通,他吻她背後的意義是因為喜歡,還是覺得家裏有個妻子,不用白不用,但是這些事情,光她一個人也想不出答案,卻又沒有勇氣去質問他。

尹凱澤一直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,雖然他之前解釋說他身邊沒有其他女人,更沒有偷生孩子,她看到的都是假的,但她還是忍不住想,既然沒有其他女人,那他愛她嗎?

她知道這個問題非常殘酷,只有兩個答案,但她就是想要知道,自己深愛著的男人是不是也同樣愛著她?他在五年前說的不喜歡還言猶在耳,她不覺得他會在五年後有所改變,除非他一開始就喜歡她。

「啊!」曾沛凝愕然地看著自己的手臂,簸箕上的鐵絲把她的手臂劃破了,受傷處不一會就流出了血。

茶園裏年輕的炒茶工看見了,連忙上前查看她的傷口,發現鐵絲把她白嫩的手臂劃出足足五公分的口子,而且因為她沒註意,傷口被劃得有些深。

曾沛凝吃疼地皺著眉頭,以前雖然也會受傷,但不會像今天這樣。

炒茶工連忙找來醫藥箱幫她消毒包紮,「少奶奶,你的傷口有點深,而且是鐵絲弄傷的,最好到醫院打一下破傷風比較好。」他看到她的模樣,不禁有些擔心。

曾沛凝忍著痛點頭。

「少奶奶每天都在這裏,應該知道每一根鐵絲的位置,怎麽還會受傷?」

曾沛凝無奈地承認,「剛才一時恍神,我也沒辦法。」

「怎麽了,跟少東吵架了?」這名炒茶工進茶園工作的時間雖然不長,但對於他們夫妻倆的事情還是有耳聞,不懂她結婚了五年,從沒見過丈夫,為什麽還要待在這裏?

曾沛凝無奈地笑了笑,如果他們之間有吵過架就好了,畢竟那還算是一般夫妻的生活,但是他們什麽都沒有。

「我不知道你和少東是怎麽回事,但是夫妻的相處之道,你也應該學學,兩人既然結婚了,就該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,夫妻間是沒有秘密的。」

曾沛凝無奈地笑道:「但是你也知道,他娶我回來就把我丟在這裏,五年的時間裏,我不只一次問自己我們是不是夫妻,你說的在我們身上並不奏效。」

她和尹凱澤的事情,在這個茶園裏並不是秘密,誰都知道她在五年前被尹凱澤丟下了,除了有著少奶奶的頭銜之外,她和尹凱澤沒有任何交集。

「那你愛他嗎?如果你不愛,那就維持現狀,如果你愛就改變啊,現在很多女人都很獨立自主,努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。」

炒茶工說出自己的看法,雖然自己平時不常跟曾沛凝說話,但她的工作能力,大家是有目共睹的,他也不希望這座茶園失去她這樣一位少奶奶。

曾沛凝一楞,這個炒茶工說的話讓她想通了,這五年,朋友也多次詢問她是不是愛上尹凱澤了,但她都不回答也不否認,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對尹凱澤的好感一直沒有改變,她覺得自己好傻。

既然他現在回來了,那她就該抓緊機會,讓他看到不一樣的自己,他才有可能愛上自己,那麽多年了,她該為自己的利益和心情著想了。

想通了之後,曾沛凝也終於露出這幾天以來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。

炒茶工幫她處理好了傷口,叮嚀她這幾天都不要碰水,最後還叫她去醫院仔細地處理傷口。

曾沛凝看著包紮得很好的手臂,「謝謝你。」不光是因為他幫她包紮,更因為他的一番話。

「不用。」炒茶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。

「你的技術怎麽會那麽好?」曾沛凝覺得這是醫生的水平。

炒茶工謙虛地說:「我學過一些。」

曾沛凝開玩笑地說:「我覺得我們茶園還缺一個醫生,你幹脆來兼職吧。」

炒茶工連忙搖頭,「這不行,我只會包紮而已,看病之類的我不太會。」

「知道啦,我只是說說而已,要是你真的當醫生了,那我就會被其他茶工給殺了。」曾沛凝看著這個應該比她年輕一點的茶工,他怎麽會那麽天真呢?

兩人說笑的情景被趕來找人的尹凱澤看到了。

自從幾天前他差點失控之後,曾沛凝躲得夠徹底的,比平時早起就算了,有時候根本就沒有回房間睡,她真的太過分了,他不過是要做身為丈夫該做的事情而已,她的反應怎麽那麽大。

尹凱澤實在受不了了,在茶園裏找了很久才發現她在這裏,但到了這裏看到眼前的情景又讓他惱火,她現在在幹什麽,居然跟炒茶工有說有笑的,更重要的是,他許久未見的笑容居然出現了,只是是笑給茶園的炒茶工看的,而不是他。

尹凱澤非常地氣憤,為什麽她只在別人面前展露出笑容,他卻什麽都沒有?

尹凱澤想要上前質問她,卻不想把事情弄得更覆雜,便氣憤地轉身走了。

本來他心裏對五年前的事情還有些愧疚,擔心她知道之後會不會很難過,所以他開始想要彌補她,現在看到她跟炒茶工說笑,他的心難受得想要動手打人,心裏的愧疚感也消失了。

尹凱澤剛回到家,就接到了電話。

「你在哪?」是秦香香打來的。

「在家。」他現在還很生氣,她最好不要招惹他。

秦香香馬上高興地說:「那你出來啊,我和林祺他們約好見面。」

約了林祺?可能是被她逼著出去的吧。

不過正好,他也不想待在這裏,幹脆就出去玩幾天,到時候回來交代一聲,他就回美國。

想著想著,尹凱澤就行動了,轉身到車庫把自己的車開出來,快速地離開了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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